咸咸咸鱼絮

第九章

 

  阿飞乐颠颠地跑到社区超市准备采购些储备粮，忽的想起妮妮的话，于是急忙踏出了超市的入口，转而站在门口充当门神。

  然而半个小时过去了，从他身边走过的女孩看都不看他一眼，更别说跟他打招呼了。

  阿飞不禁有些怀疑：“妮妮不会占卜失误了吧……”

  “喂！”

  听到身后有叫他，阿飞立刻双眼放光转过身去，却在看到来人之后暗淡了下来，“怎么是你啊！”

  大牌在超市买完一些必需品，一出超市门口就看到了阿飞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不知道在看什么。

  虽然大牌是阿飞名义上的队长，但是私下两人的关系更像兄弟。

  大牌走上去打招呼，却没想到阿飞看到自己后竟然一脸失望，心里有点不爽。

  “什么叫‘怎么是我’啊？我怎么了！”

  阿飞向大牌摆摆手，“我还以为是我女朋友来了，没想到是你。”

  “什么？！”听到阿飞说女朋友，大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了？”

  “嘿嘿，现在还没有呢。”阿飞笑了笑，“今天我去星猫那儿找妮妮给我占卜了一下我什么时候能找到女朋友。妮妮说我会在社区超市和她相遇，而且她还会主动跟我打招呼，所以我就来这边等啦！”

  大牌听了不免觉得好笑，“这个你也信？”

  “不信不行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星猫他们的本事，肯定不会错的！”

  “咦？阿飞大牌？”一个女声从阿飞身后传了过来。

  阿飞一回头，看到的是妮妮、佳佳还有在她们身后的阿牛。

  “阿飞，怎么样了，遇到了你的另一半了吗？”

       妮妮好奇自己的占卜结果，于是走上前询问。

  阿飞看着妮妮，声音有些发抖：“我想……应该是遇到了……”

  “是吗？那真是恭喜你了！”知道自己的占卜没有问题，妮妮也开心得露出一枚甜甜的笑，“我们还要去买点东西，先走咯，大牌阿飞再见。”

  三人又向超市走去，阿牛路过两人，憨憨地笑着打招呼，“呵呵，你们好。”

  大牌目送三人离开，回头一看发现阿飞还呆站在那一个劲的傻笑。

  “喂！你傻了啊！”大牌一个爆栗敲上了阿飞的脑袋。

  “哎呦！”阿飞摸了摸自己的头，不但没恼，反而笑嘻嘻地看着大牌，“大牌！我女朋友出现啦！”

  大牌四处看了看：“是吗？在哪？”

  “就是妮妮啊！”阿飞抓着大牌抑制不住的兴奋，“你看刚刚妮妮不是过来主动跟我打招呼了吗？”

  “啊？”大牌嘴角有些抽搐。

  “妮妮说了我会在超市门口遇到我女朋友，而且还会主动跟我打招呼，这么久了只有她主动跟我打了招呼，所以肯定是妮妮！”

  阿飞一脸痴汉的自言自语：“妮妮长得漂亮又温柔，上天真是太卷顾虑我啦哈哈！”

  “阿飞，我觉得你该去医院看看。”大牌一脸无语地看着像是发神经的阿飞。

  阿飞一脸得意地勾起大牌的脖子，“哎，我知道你羡慕我，要不我请妮妮帮你也占卜一下你的姻缘？”

  大牌满脸嫌弃地推开阿飞：“你自己发神经别带上我。我走了，再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哈，大牌这家伙还真是喜欢装矜持。”阿飞看着大牌离开的背影有些好笑的自言自语。

 

  怪卡安静地坐在自己床上。

  不久前帅戈说有办法让他在白天活动之后便进了自己的工作室，到现在还没出来。

  那间工作室原本只是个杂物间，是怪卡来到这里才改造成工作室的。

  他以前没有接触过人类的科技文明，对此也充满了好奇，在星猫这稳定下来后他才终于有机会了解那些电器设备。

  但星猫一开始强烈反对怪卡要把家电全部拆解重装的要求，只给了他一些淘汰下来的小型家电让他拆着玩。

  怪卡确实聪明，举一反三后把大部分的电器线路和结构都摸了个清楚，平时店里有什么坏掉的家电他也能很快修好。

  因此，星猫不仅省下一笔维修费，还特地给怪卡新开了一个业务——电器维修。

 

  就在怪卡想着的时候，帅戈终于从工作室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器皿。

  帅戈把器皿递给怪卡，“这个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秘方，吸血鬼只要把这个涂在身上，就不用怕被阳光晒到了。”

  怪卡看着器皿里黑乎乎的不明粘稠物有点怀疑，“这个真的有用吗？”

  帅戈一摊手，“应该有用吧，听说很久以前有个吸血鬼为了追一个人类女孩就是用这个办法在白天和女孩出去玩的。”

  怪卡想了想，还是决定试试。

  当怪卡把东西涂满全身之后，帅戈看着他的样子努力憋笑。

  因为这个药膏是黑色的，所以怪卡原本白皙的脸现在变得黑乎乎的，像是从煤矿里出来似得。

  但帅戈什么都没说，忍着笑直接带着武装完毕的怪卡下楼去了。

 

  星猫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视，听到动静瞥了一眼下来的怪卡，结果吓得差点儿就从沙发上摔下来。

  “你你你你你你你……哪来的黑人兄弟啊？！”星猫吓的舌头都打结了。

  怪卡有些奇怪星猫的反应，“是我啊星猫，我是怪卡。”

  “怪卡？！”星猫瞪大了眼睛看着怪卡：“你怎么变成非洲人了？”

  “啊？”怪卡不解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噗嗤——”站在旁边的帅戈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原本还在专心打游戏的阿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怪卡，在看到那张黝黑的脸后，又似笑非笑地把头转了回去。

  星猫看到帅戈的反应似乎明白了什么，挑眉看着帅戈：“哦！帅戈，你是不是又欺负怪卡？”

  帅戈憋着笑一脸无辜的看着星猫：“没有啊，是吧，恩？”说完向着怪卡眨了眨眼。

  “啊？”怪卡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帮帅戈辩护道：“是的星猫，帅戈先生没有欺负我，是我让他帮我的忙的。”

  星猫还是一脸可疑的看着帅戈：“真的吗？你会这么好心帮他？”

  “哎呀。”帅戈无奈的叹了口气，“别说得我好像是坏人一样好吗？”说完也不跟星猫过多解释，拉着怪卡就准备走出去。

  “等等！”星猫快步走到帅戈面前拦住他，“帅戈你想害死怪卡啊！”

  帅戈对着星猫神秘的笑道：“这么久了，如果我真想害死他，他还能活到现在吗？”说完直接拉着怪卡走到阳光下。

  踏入阳光的一瞬间，怪卡还是害怕地闭上了眼睛。但是过了很久身上也没有任何不适，反而感到一股暖暖的、很舒服的感觉。

  怪卡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看着湛蓝的天，阳光有些刺眼迫使怪卡不得不抬手遮住太阳。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帅戈满是得意的神色。

  怪卡转过头来，眼里含着不知是感动还是高兴的泪水。他看着帅戈，尽是感激与欣喜的神色。

  “恩！谢谢你，帅戈先生。”

  帅戈笑了笑，对着星猫道：“星猫，今天可能会晚点回来，晚饭不用等我们了。”

  说完，他也抬头看了看天空，“嗯，感受人间烟火啊……”帅戈突然拉起怪卡的手腕，对着他莞尔，“那今天，就带你也感受一下吧。”

  怪卡看着被帅戈牵着部位，只觉一股暖流顺着手腕一路流向内心深处：帅戈先生的手，好温暖啊……

  还没等怪卡回过神来，帅戈就拉着他走进了人潮里。

  星猫看到刚刚的景象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就这样呆呆的站在事务所门口久久不能回神。

  “星猫？你怎么站在门口？”买完东西回来的佳佳和妮妮看到星猫呆站在门口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星猫回过神来揉了揉因为长大嘴巴而略显发酸的下颚，看着佳佳和妮妮道：“没什么，你们回来就好，我去楼上睡会，你们看店吧。”说完便跑上了楼。  

第十章

  大牌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他所在的小区和阿飞住的地方很近，基本上是共享着同一片生活区。这里不在主城区，房价较为便宜，最适合他们这样的打工仔。

  大牌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脑子里一直想着刚刚在超市门口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太对。

  最后大牌还是按耐不住关掉电视穿起外套走出了家门。

  当大牌到达事务所门口的时候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大牌，来了就进来坐坐吧。”正准备把新买的东西放到厨房的佳佳看到大牌站在门外，便赶紧招呼他进来。

  听到佳佳叫他，大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大牌你怎么来了？”妮妮看到大牌有些好奇。

  “额……”大牌老脸一红，“我听说阿飞在这里占卜过，所以我也想来……占卜一下。”

  “没问题。”对于这种事，妮妮一向很乐意，“你也想占卜爱情运势吗？”

  大牌尴尬地点了点头。

  妮妮笑着拿出一副牌：“正好我最近在练习用塔罗牌，就用这个帮你占卜吧，这个是我们女巫一族专用的塔罗牌，要比水晶球要更准确，顺利地话能占卜出命定之人的名字呢。”

  说完妮妮让大牌坐在她对面，按照她口述的方法将牌全部打乱重洗，最后整理好再让大牌从中任意抽出九张牌。

  妮妮将剩下的牌拿到一边，让大牌把九张牌随意排成三行三列。

  等大牌按要求做好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妮妮翻开了代表东南西北的四张牌。

  “唔。”妮妮盯着四张牌说道：“这四张牌给的提示是：你要找的人其实就在你身边。”

  说完妮妮又翻开了对角线的四张牌说道：“这四张牌给的提示是：你现在所担心的事，正与你要找的人有关。”

  大牌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说完妮妮就准备去翻最后的一张，正中间的那张牌。

  “等等！”大牌叫住了妮妮，“这张牌，给的提示是什么？”

  “名字，或者是身份。”说完妮妮拿起最后一张牌看了一下然后把它翻过去对着大牌。

  最后一张牌上面画着大牌看不懂的画，然后画的下面是一排奇怪的文字。

  “这是什么意思？”大牌问道。

  妮妮把牌放下：“这张牌给的提示是：海阔任鱼跃，天高任鸟飞，emmm……”妮妮思考了片刻说道：“这个提示可能是表示那人的性格或者是名字暗藏在里面。”说完妮妮准备把塔罗牌收起来。

  “天高任鸟飞……飞……”听完妮妮的话，大牌脸色有点发青，“不是吧……难道真的是……？”

  “怎么了？”妮妮看到大牌脸色不对，有些担心地问道：“你知道谁是符合这所有的提示吗？

  “啊！”一旁的佳佳好像想起了什么：“妮妮……你说，会不会是……他？”

  妮妮有些疑惑的看着佳佳，然后也突然想起了什么，手里的塔罗牌散落一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大牌：“不会吧！是……”

  “别说了，我觉得我需要去冷静一下。”说完大牌阴沉着一张脸走了出去。

  看着大牌那副样子，妮妮有些担心：“佳佳，大牌不会有事吧？”

  “我觉得……有点危险啊。”佳佳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容：“但是我想，他一定能好好消化这件事的。”

  “大牌他怎么了？”卷毛突然出现在事务所的门口，问着屋子里的佳佳和妮妮。

  “啊……”佳佳和妮妮同时看向卷毛。

  今天卷毛穿了一件运动外套，下身穿着运动裤和运动鞋，头上还绑着一条红色的头带，看起来十分精神。

  “他怎么会到这来的？”卷毛指着大牌离开的背影问道

  “他是来占卜自己的爱情运势的。”妮妮说道，“对了，卷毛你要占卜一下吗？”

  卷毛一听，一脸‘饶了我吧’的表情看着妮妮：“还是算了，女生最麻烦了，我还是去找阿飞打球吧！”说完一溜烟跑远了。

  “哼~我看卷毛跟星猫一样，注！孤！生！”妮妮朝卷毛离开的方向做了个鬼脸。

  “好啦。”佳佳拿起大包小包说道：“我去把东西放到厨房。”

  “恩。”妮妮点点头。

  “我来帮你吧。”阿牛站了起来，把一些比较重的物件拿了起来，跟着佳佳一起去了厨房。

  看着佳佳和阿牛离开，妮妮把散落的塔罗牌全部捡起来后看了看周围。

  只有阿杰一个人专心的坐在电脑前，应该不会注意到吧？

  妮妮红着脸按照刚刚教大牌的步骤自己又做了一遍。

  翻开两次牌之后，得到的结果跟大牌差不多。

  根据塔罗牌的提示，妮妮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就在她身边，并且得到过他许多的帮助。

  妮妮有些紧张又期待地做了一个深呼吸：会是……他吗？

  ……

  眼前是高耸入云的长长台阶。

  双腿已经酸得发软，妮妮只好暂时坐在台阶旁的石头上稍作休息。

  按照她们巫女一族的传统，妮妮成年后就要独自外出历练，直到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优秀巫女。

  妮妮的奶奶到底是心疼自己唯一的孙女，于是找到一位旧友，经他介绍，妮妮来到星猫的事务所工作。

  昨天大尾和阿杰抓到一只因怨念而不愿投胎的鬼魂，准备今天把鬼魂送到五柱山上的阿哞寺，请阿哞寺的住持帮忙超度。

  本来是星猫要自己来的，但是刚来的妮妮也希望自己能出一份力，于是她就请求星猫让她来送。

  星猫一开始拒绝了妮妮，并告诉她五柱山不是那么容易能爬上去的。但妮妮依旧坚持想要去，星猫没办法也只好把任务交给了她。

  妮妮不希望自己的第一次任务以失败而告终。她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台阶，抓紧了手中装着鬼魂的葫芦，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顺利爬上去把星猫的任务完成。

  思索片刻后，妮妮召唤出自己的魔杖，是一根像树枝一样的小棍。

  自己临走时，奶奶曾教过她如何施展瞬间移动，而且她也有好好练习过，虽然还不能传送的太远，但是——

  传送到山顶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妮妮嘴里念叨着咒语，魔杖的顶端开始闪着星光，一条粉色的小鱼从妮妮的帽子里钻了出来。

  小鱼围着妮妮转了两圈，无数的星屑随着它的游行轨迹飘落在地上拼凑成法阵的模样。

  法阵将妮妮包围，在发出一阵淡蓝色的光后，妮妮消失在了原地。

  阿牛正在寺庙后院的菜园子里除草，猛然间，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哎呀”。

  他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再次埋头处理田间的杂草。

  妮妮不知道自己被传送到了哪里，周围很黑，空气也有些杂闷。

  她拿出魔杖，念了句咒语，魔杖顶端发出亮光，将包围着她的黑暗驱散。

  借着光，妮妮查看了一下葫芦，确定它完好无损后才安下心观察周围。

  自己似乎是在一个环形的柱状物里，虽然空间不大，但是很高，看样子，像是一口枯掉的井。

  妮妮抬头，发现井口也被什么东西封起来了。

  一口被封起来的废井，那就意味着不会有人发现自己在这里了。

  妮妮赶紧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怎么办……”妮妮害怕地抱紧自己。手机没有信号，瞬间移动也无法连续使用，她该怎么出去？

   “呜……我该怎么办……”妮妮心中感到一阵无力，泪水顺着她好看的脸颊滑落。

  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就搞砸了，身心俱疲的妮妮只觉得自己不争气，给奶奶丢脸了。

  想到奶奶，妮妮心里更加难过，哭得也更大声了。

  “谁在下面？”

  头顶上方突然传来声音。

  处理完杂草准备离开的阿牛又听到一阵哭泣声，他寻着声音走到菜园旁边的枯井前，发现哭声是从井底传来的。

  “谁在下面？”

  听到有人说话的妮妮赶紧擦干眼泪，兴奋道：“我，我叫妮妮，不小心掉到井里了，小哥哥你能救我上去吗？”

  这口井很早就枯掉了，师父怕有人不慎掉到井里所以用一块大石头将井口封了起来，没想到还会有人掉下去。

  “妮妮，你不要怕。”阿牛听到井底略带哭腔的女声，赶紧安慰道，“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

  对方浑厚的声音让妮妮感到莫名的安心，“谢谢你，小哥哥。”

  阿牛将手附在巨石上，又对着井里的妮妮说道：“妮妮，等下可能会有沙土落下去，你小心不要抬头。”

  “我知道了，小哥哥。”妮妮低下头，用帽子遮住自己。

  阿牛扎稳马步，运用周身的力气将巨石缓缓移开。

  沙土不断落在妮妮的帽子上，妮妮缩在井底的角落不敢乱动。

  “妮妮。”

  对方的声音变得清晰，沙土也停止掉落。

  妮妮抬起头，看到了那人比星星还要明亮的双眸。

  “你别怕，我去找绳子拉你上来。” 阿牛说完，不等对方回答便转头消失在了妮妮眼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获救，妮妮的心在雀跃着。

  很快，阿牛将一根麻绳扔了下来。

  “妮妮，你将绳子绑在腰上，我拉你上来。”

  妮妮听从阿牛的指示将绳子绑好，又有些担心得问道：“小哥哥，你一个人可以吗？”

  不是妮妮不相信他，只是这样到底有些危险，如果他因为救自己而受伤的话，她会过意不去的。

  而且……她也有点担心对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重。 

  显然阿牛并没有想太多，他憨笑着，眼神却很坚定，“可以的，你相信我。”

  妮妮抓紧麻绳，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恩，我相信你。”

  终于回到地面的妮妮看着眼前的人，问他，“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阿牛。”

  面前的少年弯着眉眼，午后的阳光在他发梢间跳曜着，闪出美好而温暖的光。

  “谢谢你，阿牛哥哥。”

  ……

  妮妮的手还紧张地放在最后一张牌上。她鼓起勇气，将牌翻开。

  牌上画着的是一位僧人在与荷花池里的一尾小鱼对视，画的下面，赫然浮现出一段文字。

  惊喜的神色渐渐攀上妮妮绯红的脸。